秋日二三事

巫静铜陵市衡平公证处
寒露来临，忽而已是秋。秋高气爽的日子里，万物跟春天里一样生长得很快，刚埋下的小葱根在夜里冲出了厚厚的土层，才打花苞儿的月季转眼就开满了枝头，大蒜的嫩芽从鹅黄变成青绿也就用了几天的时间。时光就这样琐碎又匆匆，来不及发现的美好就只留下一个背影。

初秋新上市的莴苣鲜嫩，忆起儿时常吃的一道小菜——腌莴苣。在物质匮乏的年代，各式咸菜占据餐桌上重要地位，白米粥寡淡，搭配咸鲜脆嫩的腌莴苣，也称得上美味。遂去菜场买莴苣准备腌制，削皮、切块、撒盐……忙得不可开交。当我把翠绿的莴苣一条一条码放在竹制簸箕上晾晒时，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。母亲在秋日里腌萝卜、腌酱瓜、腌雪菜，都是这样的情形。我忙碌了好几天，腌好的莴苣也算爽口，却怎么也尝不出30年前的老味道。

父亲走后，母亲一个人住在城里，精神和身体状态一直欠佳。秋日回老家看望独居的老母亲，偌大的房子更显空荡。我们回来，她很高兴也略有窘迫。临走前，只一个劲儿要塞钱给外孙。她说：“春天不养鸡秋天不种菜，都不知道给孩子们带点什么回去了。”记得以前回家，父母就早早张罗着准备土特产，自留地里种的豆啊瓜啊、水果蔬菜土鸡蛋……出发前一趟一趟塞满后备箱的仪式感历历在目。是最寻常的蔬果，也是父母沉甸甸的爱，更是儿女被爱的福气，情感价值远远超过了食物本身。光阴无情，让母亲变得苍老且孤单，但她还总想着给予，而作为子女的我们又能给予她什么？等我的孩子大了，我能给他留些什么呢？

秋燥，忘记买儿童润肤霜，儿子晚上洗完澡后说脸干。我拿出自己的面霜让他暂且先用，回头再去买。我说大人的面霜贵，少抠点。他一脸真诚地凑过来问，能有多贵呢？妈妈的开心才最贵！我忍不住抱了抱眼前的人儿，小小的他总会语出惊人地讲出大大的道理。孩子的世界很小，装得满满的都是爱与诚。我不禁感慨时光走得太快，转眼间怀里那个粉嫩婴儿已长成暖心少年郎。

理应再写一段煽情的话作为收尾，但又似乎无须了。秋天终究留不住，孩子要长大，父母亦会老。岁月匆匆无情，便只能珍藏那些我们共有的时光和情感，以此深信人间的爱和聚可以天长地久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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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阳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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